アボカド

【JS】春日游（二）

纯属虚构，与现实无关，与历史也没啥关系，借个设定而已。

2

松本润被关了。

他被塞到了城内偏僻一角，旧时他们那一代孩子练习的道场，地板积灰，竹剑残破，长枪上的穗子都稀落。周围的孩子都还年轻，骤然生变六神无主，此时全聚在他身边。他耐心温柔地一个个劝过去，哄着哄着自己也忍不住鼻头发酸，这时阿舞便默默上前，递给他自己贴身的帕子。

她一个刚过十五的小姑娘，此时却冷静异常，除了刚被扔进来时浑身发抖控制不住眼泪，没过一会就平静下来，找了一件道场内的外套，不顾上面脏污披在身上。看着松本安抚年纪小的孩子，身为武家女儿，又是樱井从小带大，她空闲时挑一件长枪继续做日课，安静地吃完属于自己的那份干粮，像情势未变之前一样生活。

松本惊异于樱井家血统的力量，自己也渐渐定下心来。樱井外出未归，算日子也该回来，他逐渐冷静，按着自己少年时代的生活归整这些孩子。深夜睡不着，迈出大家一起的圈子，坐在窗户下面看月亮。

期间新城主不断派人来，这群孩子着实棘手，迟迟不处置他们，也是没办法冒天下之大不韪，一下子让这些名义上出身高贵的雏儿全部消失，只好一日三次地使人来劝，他们如何肯听，中村大人虽算不上一个面面俱到的慈爱父亲，但这些年来于他们的生活前程处处关心，如今他死于非命，他们怎么能投向凶手一边。

这天门口看守送饭进来，看着他们手中竹剑嗤笑：“小鬼们倒还有这心情。“

看守放下手中麦筐，把干粮分给众人，他一边发一边说：“都接好了……手不稳今天可就没了。你们快点想好了就能出去，不用再啃这些玩意儿了。”

照例没人理他。

他直起腰冷笑：“还倔什么？两日前樱井殿回城了，二话没说就拜倒在三村大人面前，如今依然是佐贺的部将。”

待他走后，一屋的雏鸟都炸开了，惊疑不定地叽叽喳喳。

他们还在争吵，大门却突然随着一声巨响而开，门口有一人逆光而来，看不清面孔。直到他行至院子中央，身后的人四散开来，将院中人等团团围住。

松本润看着那个身影脱口而出：“翔桑！”

樱井于院中站定：“是我。”

松本看着樱井，声音发颤：“你这是……”

樱井身上崭新西式服色，头发剪短，露出鬓角：“劝降。”

松本后退两步，一言不发地举起了竹剑。

樱井道：“这么说，松本大人是要与我作对了？”

松本正对着他：“我以为樱井大人一直与我一边。”

“这要看您的意思。”

松本看他神色，知道已是无法转圜，不由悲从中来，握着剑的手开始颤抖：“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总觉得我们对佐贺城的心意是一样的，只要这样，我们就能一直在佐贺相伴，这样也就够了。”

他抬头看向樱井：“谁知道就连这点，也是我擅自猜测而已。翔君，我一直在想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，如果那天我没出去找你，你也不会跟我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突然倒地，院中的孩子都吓了一跳。一直站在樱井右后的人收起了未出鞘的太刀，龇牙一笑：“松本大人话太多了。”

樱井淡淡地扫了一眼院中众人，道：“自己选吧。”

这些孩子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，被这样一惊一吓，颤颤不敢出声，弃了手中刀剑。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，路过樱井时冷不防地向他啐了一口。樱井不动不闪，倒是那孩子一下子被一杆长枪挑翻在地。

樱井抬头一看，却是阿舞。她手中持着平时惯用的长枪，那孩子一脸怨愤：“你兄长叛主求荣毫无气节，我便骂他如何？”

阿舞坦然受了十几道敢怒不敢言的视线，手中长枪收回：“你在我眼前辱我兄长，我打你又如何？”

她又冷笑：“不敢冲进内城枭敌首为父亲大人报仇，倒敢在这里拿我兄长出气，不如挨个上来，让我为诸位放点血，将来有人问起，也算是诸位的‘气节’。”

剩下的孩子不再敢出声。

3

樱井翔接到消息后枯坐半日，在生田担心地过来劝他的时候闭眼笑了。

二百余人马驻扎在佐贺近郊，他只身进城，在佐贺城最亭台楼阁的建筑前卸了刀兵，求见新城主。

新城主是攘夷派的领袖，破城时手段激进，如今大权在握，坐在敞厅中与樱井喝茶，倒是一副贵族做派，两人半个时辰便谈好了今后樱井的职位归属，末了那位笑谈中都带着刀剑锋利的城主在茶香氤氲中对樱井说，殿下只要能劝老城主留下的雏儿归降，刚才一切条件，我都答应。

他不废多少刀兵便下了一城，如今心结只有这一个，他得找个足够分量的人替他做这个恶人。更何况，只要樱井亲自面对昔日手足，他的容身之处就只剩他身边了。

不出他所望，樱井是个利落人，今晚就是正式的接风宴，主屋里言笑晏晏暖意融融。

樱井翔十八岁第一次打了胜仗回来，老城主下令摆酒庆功，樱井一向不擅长在众人面前被夸奖，到老城主撑不住去休息了，一直盯着他的松本却发现人不见了。

他跑出门叫着樱井的名字四处寻找，转过长廊时愣在了原地。

月光幽暗，两颊微红的樱井翔散着头发和外衣被一个男人压在墙上亲吻。

喧嚣人声渐远，樱井拢了拢衣领，说：“没什么，我赢了，心里高兴。”

松本呆呆地问：“为什么是个男人？”

樱井笑了：“因为我喜欢。”

松本又问：“那，谁都可以吗？”

樱井不说话，看着他的眼睛，而后慢慢笑了，一把将他扯过来按在墙上，两片唇压了过去。

如今新城主也为他摆酒，再也没有松本润来背光处来找他。

松本被敲晕之后塞进了内城的牢房，这比道场可差远了，潮湿阴冷，各种虫蚁出没。

听说今日樱井翔春风得意，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。他到这时候还在想着他，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和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，但他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，眸子里的星星成了寒石，嘴唇上的花瓣都变成了刀刃。

他觉得一定是因为牢里太冷他才会出现幻觉，不然面前这个樱井是从哪冒出来的。

樱井看着蜷成一团的松本，对守卫说：“都下去。”

没人敢动。

樱井啧了一声，不耐烦地开始脱衣服，从黑毛大氅开始，大衣的腰带，衬衫的纽扣，到他皮带也落地的时候，守卫忍不住上来劝：“樱井大人！”

他冷冷地：“恩？”

他前襟敞开，裤子松松挂在胯上，守卫不敢直视：“您这是……”

樱井停手道：“你们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，他眼看命在旦夕，我怎么也得来送他一程，诸位想看就请便吧。”

守卫诺诺，终是不敢看他，稍微避开了。

过程中松本已经坐起来，不出声看着这一切。

樱井在面对他的时候又变成了一贯的笑容，他捡起地上的大氅披上，蹲在松本面前，说：“我也不知道这么耗下去到底是一直关下去还是杀了算完，但是你的命，就算不在你手里，也该在我手里。”

他轻轻打了个响指，一个黑衣忍者出现在松本面前。

樱井道：“你现在跟着他出去，咱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和果子铺地下有全城唯一通往城外的暗道，地道里宽敞，衣物吃喝全备，你别急着出去，稍微等个两天，估摸着差不多了就行，我安排过了，有人接应。”

他一番话又快又急，想了想又补上：“现在这个世道，你出去了十有八九是要投军，尽量别投幕府军了，将来……不好收拾。”

松本不言。

樱井看着他的脸愣了下，轻轻笑了：“阿润真的想在这跟我来一次？唔，也不是不行，但是时间有点紧，可能不能让你进去了。”

他本来就蹲在松本正对面，双膝一沉，手抚上他双腿之间，笑道：“不然，帮你含出来？”

松本忍不住看向他的脸，樱井得不到他回答，竟真的下手去解他腰带，松本触电一般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
樱井用另一只手抚上他脸颊：“又不想了？那，日后若还能活着相见，随你处置。”

松本终于开口：“你怎么知道，那时候我一定会原谅你？”

 “我才不需要你原谅。”

樱井慢慢凑近他，两人额头相抵：

“反正你总会爱我。”

TBC-

这个，只有第一章是甜的，